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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爱的滋味

五 爱的滋味 (第2/2页)

“还想吃吗?
  
  “想。可好吃了。”
  
  “那我再偷一趟去。”
  
  “还是别去了大路哥,小心老黑腿逮住敲你一个‘老干姜’。”
  
  “不怕,他是拐子,跑不过我。”
  
  于是,大路来了一个二进宫。不一会就偷满了口袋跑回来,与辫子吃个尽兴。两人最后不光吃的嘴唇成了青色,舌头都是黑乎乎的,互相看着都忍不住发笑,你指点我,我指点你、、、、、、;
  
  还有一种小草,人称“婆婆指甲”,他们常常会一块去採来玩——只要把几棵婆婆指甲放在手掌里拍打几下,嘴里再念叨几遍“婆婆指甲拍三下,不是黄瓜是甜瓜”,然后闭上眼睛,去闻一闻手里的婆婆指甲,呀!它果真就会发散出一种清新的黄瓜或是甜瓜的香气呢!有时他们会互相交换着让对方闻一下自己手里的瓜香味,闭上眼睛使劲去想象着把瓜吃到嘴里的快感、、、、、、
  
  后来,随着慢慢长大起来,两人渐渐没有了小时候的形影不离,看起来两人关系似乎是逐渐疏远了。但岁月的流逝只是改变了他们相处的形式而已。他们相互之间的心灵却是相当默契的;即使是多久没见面了,也无多少交流,但往往无需多言,就只是几句简单的话语,或是一个微笑、一个动作,一个不起眼的微小眼神,他们也就会明白对方的意思,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时光就像一个魔力无边的催生婆,她催熟了大地的五谷,也催生出了大路和辫子这对年轻人心中爱的萌芽。虽然两人相互之间从未直接表白过,但他们谁都知道对方已把自己放在了心中那个最特别的地方!
  
  然而,在最初的心头撞鹿般的激动之后,甜蜜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无奈、悲哀,是涩涩的酸楚。因为不光辫子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事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大路同样也这么以为;
  
  大路了解辫子的心肠,也清楚辫子家的情况;知道辫子是不会拒绝家里的现实情况需要她去走的那条路的。事实上她也违抗不了!
  
  大路非常明白,就凭辫子的老爹那个老顽固——本村岳姓一族的族长,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他是绝对不会放任辫子去嫁人,而看着自己的二儿子二全打了光棍的。这第二点,大路非常清楚,就凭着自己姓秦这一条,辫子的老爹也是绝对不会同意让女儿嫁给他的!
  
  还是在自己小的时候,大路就知道了:据说是宋代岳飞那会,自从发生了秦桧把岳飞陷害致死那事以后,世代以来,天下凡是岳姓一族的人家就拒绝再与秦姓的人家通婚——另外,像姓呼的与姓庞的、姓潘的与姓杨的人家互不通婚,这些也都有这种类似的历史背景的。
  
  后来,随着时代的变化,这种封建思想行为越来越不多见,但在有些地方还仍然顽强地保留至今。大路曾听人讲过,他们秦姓的一个本家爷爷,就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一件事:
  
  一次,他这个本家爷爷去赶集,因为年迈,走着走着就有些累了;正想找地方坐下歇口气,后面一个推着一辆空车子的中年人走来见状,便热心地让他坐到车子上,自愿推他一段路。他自然是心里感激,一边被中年人推着,一边谢过之后,就找些话跟中年人攀谈。
  
  两人本来谈得好好的,可是当中年人得知他姓秦,顿时翻了脸,二话不说就车子一停,让他赶紧下来,之后推着车子气昂昂扬长而去。原来人家不是别姓,正是姓岳!
  
  自此后,大路的这位本家爷爷,至死都在唠叨一句话——祖上无德子孙羞。
  
  对大路和辫子而言,守着一份不存有希望的情爱,内心的煎熬不是外人随便就能体会到的。但他们又谁都无法割舍得掉这份珍贵的情感,两人只能是无奈的相守着,真所谓“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曾有一年,邻村的一对恋人,为了反抗父母的包办婚姻私奔了。这让大路的心里不禁也突生此念。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天地这么大,树挪死人挪活,老天还饿不死没眼的家雀呢。人人都有两只手,只要肯劳动,到哪里也能活人、、、、、、。
  
  但是,大路的这个念头很快就被自我否定了。他往细里一琢磨,就又觉得这事行不通;凭他对辫子的了解,辫子即使是爱他的,但也绝不会就跟她去出走的——辫子是谁呀?她是辫子——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到等大路的母亲瞎了眼睛,大路也就更不敢有此想法了。此时的他,即使现在辫子决心跟他走,他也无法走得开了;她知道母亲这辈子活得不容易,他疼爱母亲。他也知道自己是母亲的命,母亲的一切——母亲离不开他,而他也是决不会抛开母亲离去的、、、、、、
  
  如今且说:秦大路蹲在大石崮子后面,正高兴地端详着刚刚刨出来的一棵丹参——今天运气不坏,刨到了一棵有大拇指粗细的野丹参。陡忽间,他听到似乎有人走过来的声音,于是他把手里的丹参放进篮子里,想看看是谁。
  
  当他站起身一见是辫子,而且不知咋的,看上去辫子还神色慌张的样子。他正想开口问句什么,可还没等他开口,辫子竟就摔倒了。他急忙跑了过来,随口还喊了一声:
  
  “辫子!”
  
  辫子不由自主摔倒后往山下滚动,好在还没滚出几步远,便被一棵松树给挡住了。听得大路的喊声,辫子急忙扭脸一看,随即赶忙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大路赶忙跑上前,手下稍一迟疑,便伸出手去扶着辫子,帮她站起来,随口又问了一句:
  
  “你、、、、、、这是咋了?这么不小心?”
  
  “没、、、、、、没啥、、、、、、。”
  
  窘促得红脖子涨脸地辫子嘴里回了一句,眼睛并不看大路,而是扭脸朝自己刚才跑来的方向扫了一眼,手里很不自在地扑打着衣服上沾住的松针与草叶。
  
  大路不由得也把目光朝辫子扫了一眼的方向看去,也没看见什么异常。但见辫子那异样的神情,他不禁心生疑窦,也没再说话,抬脚就想走去看一下。
  
  辫子见状,抬手一把拉住他,急切地:
  
  “别、、、、、”
  
  辫子的阻拦,让大路收住了脚。但大路显然还是心有疑问。他看着窘促不安地辫子,想开口说什么,又迟疑了一下没说出口,而是转眼看了一下辫子的那滚出去老远的花篓,之后走去把花篓捡起来,一边往回走一边把花篓里撒出来的柴禾划拉回去。
  
  走回到辫子近前,大路把花篓放下,朝辫子看着,似乎想开口说点什么,这时正好辫子抬眼一看他,紧接着又赶紧低下了眼帘。如此一来,他似乎一下子也就忘了要说什么,也没了言语。
  
  两人都低着眼帘那么站着,一时间无话,心里却都在通通地跳。毕竟差不多这一年多来,他们还从来没有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单独这么近距离的面对过。两人的心中似乎都有许多想说的话,可又谁都没说出啥来,只是那么站着,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有那么一忽儿,两人似乎都有点希望赶紧走开这里,避开这令人无所适从的窘促,但似乎又谁都不情愿这么去做,也不希望对方这么去做、、、、、、
  
  终于,还是大路忍耐不住,嗫嚅了一下,问出了一句话——他也一下搞不清自己为什么独独会问上这样一句:
  
  “这几天、、、、、、大刮风是不是老去你家?”他指的是那个外号叫“大刮风”的媒婆。
  
  辫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脸儿放的更低了。
  
  大路一下也找不出接着说什么好,一时间又只是沉默、、、、、、
  
  突然,辫子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抬起脸来,看了一眼跟前的大路,说出了一句“大路哥,我、我先走了”,随后弯腰拿起花篓和地上的筢子,头也不回地匆匆朝山下走去,脚下踉跄不稳。
  
  大路登时没说出话——从辫子刚才看他的那一眼时,他分明看到了,辫子的眼里已是满含泪水!那是让他刹那间感到了心碎的泪水啊!
  
  望着辫子渐渐远去,大路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下一章节的标题是:鞋的大小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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