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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这就对了

十 这就对了 (第2/2页)

但是,正所谓风水轮回,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命运的事,真是谁也说不准。令他万万意想不到的是,他这个曾经不被人放在眼里,更是被那财主大哥踩在脚下视若粪土的穷光蛋,有一天居然身价陡涨,不光成了一族的族长,一村的首领,更是成了财主大哥头顶上的索命活阎王!
  
  所以,当社会上搞起土改,风行斗地主砸人,从肉体上消灭剥削阶级那阵,当上了农会主任的他,毫不迟疑地就把昔日的财主大哥列为第一革命对象。至于结果,不用说,他的那个大哥自然是成了垫底的,人被乱棍打死,家产财物充公。但财主的女人呢?
  
  对于这个问题,他表面上看似没啥动静,其实内里也早就有了打算——以前,对娶亲的事,他是不敢奢望的。但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贵为农会主任的他却是敢想得很,而且是志在必得!他暗暗地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样醒目的小娘们要是再让别人占了去,这辈子你还能干点啥?”
  
  于是,当讨论对地主女人如何处理时,有人提出让其去跟张三,有人说让其去跟李四。但他却不动声色地说:这么做都不合适,要征求本人意见才对。就这样,地主女人被带来了。他让那女人自己看看想跟谁——前提是必须去跟苦大仇深的劳动人民。
  
  那女人起初显然还不明就里,想了想便说自己去跟某某。他一听就大喝一声“不行”,让那女人再好好想想;并威胁说,再想不好就欠揍。当那女人又说出一个人时,他又大喝一声“不行”,并吩咐左右动手“帮助启发”。
  
  就这么三番五次地折腾到了半夜,最后那女人总算也看明白了他的意图,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对他说道:
  
  “那要不就这样:只要你不嫌弃,我跟着你就是了。”
  
  那女人的这话正中他的下怀。他就是想从女人嘴里得到这句话!
  
  他是觉得,无论如何,这个女人毕竟是他没出五服的本家大哥的女人,他不想自己把事情做的太露骨了,落个霸占兄嫂的恶名——说白了,他是有点即想当*,又想立牌坊,里外好事都得是他的!
  
  正因如此,今见那女人自己把话说出来了,闻听之下,他不由得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得不行不行的,一个情绪失控,竟就一拍桌子“腾”地站起身来,忘形地脱口一声大赞:
  
  “这就对了!”
  
  自从娶了财主大哥的小女人之后,他倒也过了一段滋润的时光;首先是一向冰凉的被窝里,现在多了一个白嫩嫩的小媳妇,其效果那绝对是冰火两重天;二是他身为农会主任,他有条件、也有机会把农会里没收了财主家的那些个好东西拿来肥私。只可惜后来很快就被人给盯上,最后弄了个一屁股不清不白下了台。自此他也就退出了村里的政治历史舞台。
  
  而他家里的好光景,也像扔在地上的烟巴冒出的一股狼烟,很快也就烟消云散了。自此,贫穷的阴影老是如同乌鸦的黑翅膀,在他家的头顶上挥之不去。
  
  他是一个脑筋古板陈旧、性情暴戾的一个人,素常平日里难说有什么情调,让人颇感乏味。而随时就有可能冒出来的火气,更是叫人猝不及防,一惊一乍的,不由得对他心生畏惧。
  
  在他的思想中,女人是两种属性的混合体;首先,女人是属羊的,只能管着,不能惯着。要不然就会蹬鼻子上脸不安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再一个,女人又是属破车子的,就得勤敲打多修理,不然就要散架,拿不上堆,不知自己是干啥用的——更重要的一点,女人是用来使唤的,不是光摆在那里好看的!
  
  可想而知,作为一个女人,在这样的一个男人手里讨生活,该是怎样的一种境遇与滋味!
  
  自打跟上他成了家,面对在自己面前尽显一个男人的强势与霸道的丈夫,这个嫁给了他的女人,尽管满心里不情愿,也十分不满意他这个大自己十六岁、脾气又坏、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的老男人,可这是一个懦弱的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理念根深蒂固,想不到要反抗之类的那一些,只是委委屈屈地在他的阴影里苦熬着岁月。
  
  起初,女人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但第一个女儿八岁时的意外溺水死亡,从心灵上给了这个女人致命的一击,差一点要了她的命,自此后,身体就越来越不行了,后来竟发展到了常年抱药罐子的地步。
  
  在日常生活当中,但凡过来的人都知道,平头老百姓过日子,有三件事情是很让人头疼的,那就是:破锅、漏房、病老婆。尤其最后这一项,那最是让人头痛——摊上了就得忍受,没有别的招;家里一旦有了这一项,啥样的日子也没有个好过——手里一旦有一分钱,那也都得扔到药铺里去!
  
  在岳老爹的心目中,女人嘛,本来就应该是存钱的罐,可自己娶到手的女人到头来却成了往里塡钱的无底洞——成了一个坑人的鬼!因为这,这么些年来,岳老爹没少了对女人发脾气抱怨,本来就暴躁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容易动怒发火,吹胡子瞪眼。
  
  而女人呢?只是逆来顺受、默默地忍耐着,泪眼不干地苦熬着岁月——自己生下的这几个儿女就是她顽强活下去的理由,她不舍得、也不忍心抛下他们而去、、、、、、
  
  辫子坐在母亲身边的床沿上,正自黯然伤神着。忽听得院门响,她也没在意,以为是父亲出去送媒婆回来了。乃至听到声调不高地一声喊叫“辫子”,她起身从窗户那儿朝外看了一眼,也没答应,只是走出里间迎了出去。边走边把眼泪擦干。
  
  来人是她的二姐,叫兰子。
  
  下一章节的标题是: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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