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星之夜的咏叹调（一） (第2/2页)

“你刚才的战斗方式，过量伤害也太多了吧。”
　　
　　被厚厚的布制斗篷覆盖的纤细肩膀再次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头套被轻轻地提起了五厘米左右，两只眼睛从黑暗中以锐利的视线瞪着我，从我这里只能看到虹膜中的浅棕色，完全看不清脸。
　　
　　轻剑士以能雨刚才的突刺攻击媲美的锐利视线瞪了我几秒之后，透才微微地向右倾斜了一下。这个动作，大概是在表示听不懂我什么意思吧。
　　
　　看到对方的举动，我的心里冒出来的想法是“果然如此”。
　　
　　让决定单练的我无法置之不理的，是一种巨大的不协调感。
　　
　　轻剑士使出的“直线穿刺”，有着足以让人战栗的完成度。不仅因为其前置动作（Premotion）和技后硬直（Rost-motion）极为短暂，更可怕的是那连眼睛都完全无法捕捉的速度。我迄今都还没见过如此可怕，却又如此美丽的剑技。
　　
　　因此，在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一个和我同样经历了封测的人。只有在这个世界变成死亡游戏之前就积累了长时间战斗经验的人，大概才会产生这样的速度。
　　
　　但是在看到第二次“直线穿刺”之后，我却对自己的这个退而产生了一丝疑问。和这漂亮的技术相比，这个人的战斗方式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的确“以最小限度的动作移动脚步进行防御”比起招架和格挡能更快地进行反击，也不会减少武器和防具的耐久度。但相对的是，在防御失败的风险也是最大的。一个不好甚至会被判定为反击伤害，导致暂时无法移动（Stun）。而单刷时出现的眩晕，那可是真真切切的会要了人命的。
　　
　　漂亮的剑技与危险的战术，我非常想知道这种不平衡的原因到底在哪里。因此我才会接近并和这个人搭话，道出心中的疑问。
　　
　　但是对方却对这个非常常见的网络游戏用于完全无法理解。也就是说，眼前这个轻剑士不是封闭测试的参加者，搞不好在进入这个游戏之前连游戏玩家都不是。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从头开始说明。
　　
　　“所谓的过量伤害......就是说相对于怪物剩余血量，你造成的伤害过剩了。刚才那个狗头人，在第二次‘直线穿刺’之后，就已经红血了......不对，已经濒死了。血槽里就剩那么两三点血，你的最后一击完全不需要用到剑技，轻轻用一个普通技就足够了。”
　　
　　想必在这个世界里，我已经有好几天......或者好几周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吧——我闭上嘴的时候不由得如此想道。
　　
　　轻剑士听完不擅长的言辞的我努力组织出的解说，依然有十多秒没有任何反应。就在我觉得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对方才终于从那已经重新拉低的头套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过剩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在这个瞬间，我才发觉自己有多么迟钝。眼前这个蹲在地上的轻剑士，是一个在这个世界——尤其是在这种迷宫的深处——极为稀有的“女性玩家”。
　　
　　世界上第一个完全潜行虚拟现实网络游戏《刀剑神域》正式运营以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如果以一般的网络游戏来说，此时应该已经出现了到达初期等级以上的玩家，世界地图也差不多该全部被天梭完毕了。但是，在SAO里，即使是现在的顶级玩家集团，等级也最多10左右，至于具体多少级封顶我也不知道。而作为游戏舞台的浮游城——艾恩格朗特目前被人探知的区域，也就最多占了总面积的百分之几而已。
　　
　　毕竟，现在的SAO既是游戏也不是游戏，已经化为了某种“牢狱”。无法自行下线，游戏角色的死就意味着玩家肉体的死亡。在这种情况下，很少会有人潜入到处都有极其危险的怪物以及陷阱的迷宫之中。
　　
　　另外，在游戏故那里这的干预下，玩家本人和游戏角色的性别被强制统一，因此在这个世界里，女性的数量少之又少。而且据我所知，即使过了一个月，这些女玩家也几乎都留在“起始城镇”里。事实上,在这个巨大的迷宫——“第一层迷宫区”里，我只能见到过两三次女性玩家，并且无一例外都是大型队伍的成员。
　　
　　所以在这个迷宫的卫开拓地区遭遇这个单独行动的轻剑士时，我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人会是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