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两对夫妇 (第1/2页)
“我和娜塔莉亚很荣幸能够得到您的款待——”
听到普希金的话之后,艾格隆终于把注意力从普希金身上,转移到了站在他旁边的娜塔莉亚·普希金娜身上。
作为普希金的新婚妻子,她出生于1812年,反而比艾格隆小一岁,如今还不满20,正是一个女性最黄金的年华。
她原本就是俄罗斯帝国社交界内出了名的美女,此时因为刚刚新婚的缘故,更是同时兼具了少女和少妇的美感,既天真又成熟,既纤细又丰腴,既羞涩又张扬……两种互相矛盾的气质,在这个黄金般的时间点上巧妙地结合在了一起。
而且,因为要面见皇帝陛下的缘故,她显然精心打扮过一番,华美的裙子把她的身材衬托得婀娜多姿,胸前也露出了大片白腻肌肤,往下一看,隐隐约约当中还能够看出“高人一等”的沟壑。
光是站在艾格隆的面前,她就不自觉地散发出惊人的魅力。
不愧是有名的大美女,难怪据说尼古拉沙皇也曾经被她迷住了!艾格隆心想。
不过此时,他的心里没有那种浪荡子碰到猎物的兴奋,反而心里生出了一种微妙的感慨。
所谓“红颜祸水”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胡扯的笑话,但是在原本的历史线上,在普希金身上却应验了,这位才华横溢的大诗人,虽然此刻为自己的婚姻沾沾自喜,骄傲万分,但最终却在这段婚姻里吃尽了苦头,还在一场决斗当中枉送了性命。
放荡不羁的大诗人,在见到她的美貌之后,想方设法求婚,最终得偿所愿终成眷属;但是在结婚之后,生活中的磕磕绊绊却接踵而至——诗人喜欢文学喜欢幻想,永远激情澎湃;然而娜塔莉亚虽然美貌惊人,但是在思想上却是一个非常平庸简单的贵族小姐,她不关心什么文学,也不关心诗人的种种幻想,她只喜欢舞会、珠宝、别人的奉承,以及一切贵妇人应该喜欢的东西。
两个人截然不同的世界观,在新婚的甜蜜时期结束之后,很快就发展成为了争吵,虽然夫妻两个人之后生了好几个孩子,但是感情上却越来越冷却,渐行渐远。
越是感情冷却,娜塔莉亚就越是希望用社交来弥补,而她的美貌也引来了众多男士的觊觎,一个法国流亡贵族丹特斯接近了她,然后引发了普希金的怒火,两个人相约决斗,普希金不幸死于这场决斗中。
在普希金死后,世人因为怜惜普希金的才华,所以让娜塔莉亚承担了许多骂名,可是仔细一想,这种骂名是难以成立的。
首先,虽然传说有许多男人在追求娜塔莉亚,但是她没有出轨(至少没有实际证据证明她出轨了),娜塔莉亚只是喜欢应酬交际而已,这个在当时俄罗斯贵族圈子里是极为平常之事——有的是人比她做得更过分。…。。
反过来说,普希金作为一个情场浪子,一生艳遇无数,号称爱过上百个女人,哪怕婚后也时常出轨,细究的话,这段婚姻里,反而是普希金更加对不起娜塔莉亚才对。
然而世人总觉得大诗人这么做理所当然,却苛责他的夫人水性杨花。
归根结底,如果说她犯了什么错的话,那只能说她犯了“思想境界平庸”罪,可是这算什么罪呢?绝大多数人并没有什么超常的天赋,只是平平庸庸的人,这又有什么可责备的呢?
再者说来,你普希金婚前贪图人家美色主动求婚,等到得偿所愿了,又嫌弃别人思想平庸没有共同语言,然后又去找各种红颜知己寻求“刺激”和“灵感”,那到底是谁有问题呢?
种种恩怨纠葛,世人往往因为爱惜普希金的才华所以不忍心细究,就连艾格隆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一下而已,出于对大诗人的喜爱,他还是不忍心责备普希金。
部分是因为他自己也是一个诗人,所以爱才惜才,喜欢普希金这样才华横溢的诗人和文学家;部分原因是,他也是同样一个不可救药的浪荡子,所以和普希金一见如故,有着精神上的共鸣。
正所谓英雄惜英雄也。
现在,既然这是一条全新的世界线了,艾格隆自然也要想方设法,帮助他避免他的悲剧性命运——就像他之前心血来潮拯救了伽罗华的命运一样。
种种念头在艾格隆的脑海中交织,以至于艾格隆一时间竟然有些失态,仿佛是在盯着娜塔莉亚看入神了一样。
一时间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顿时神态各异。
普希金心里大大得意——看吧,我娶的老婆连见多识广的皇帝都看花了眼!我果然没挑错人。
娜塔莉亚心里大大大大得意——哎呀,连皇帝都看我看花了眼,我一定可以在法国宫廷“艳压群芳”,回去彼得堡之后就可以成为最顶流的贵妇人啦!
而特蕾莎的心情就难堪许多了,她心里暗暗嘀咕。
“这家伙又犯病了吗?可别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来啊……”
虽说她并不相信见多识广的艾格隆居然会被一个俄罗斯贵妇看迷了眼,但“前科累累”的丈夫,已经让她难以信任他的‘定力’了。
当然,她还没有无聊到在见第一面的时候吃丈夫的飞醋,所以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头,提醒了丈夫的失态。
艾格隆马上反应了过来。
他立刻就知道,刚才自己的感慨,肯定是被三个人误会了。
他又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失态,于是心里只感觉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他也所幸将错就错。
“娜塔莉亚夫人,您真是艳光照人,以至于我都恍惚了一下!我真高兴,在同一天,俄罗斯最好的诗人和俄罗斯最美的玫瑰,都来到我的宫廷当中了……”…。。
艾格隆的恭维,让对面夫妇两个人都得意的笑了起来,而艾格隆也友好地拿起娜塔莉亚的右手,轻轻地在手背亲吻了一下。
然后,艾格隆回过头来,不好意思地向特蕾莎笑了笑,然后自己退在一边,暗示让她来收拾场面。
特蕾莎也乐得如此,她缓步走到了普希金夫妇的面前,然后巧笑嫣然地向两个人致意。
接着,她主动开口了。
“普希金先生,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您的诗歌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也让我对俄罗斯的文坛大为改观;现在三年过去了,您一定又创作了不少好作品吧?能否让我拜读拜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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